大明当了三年圣孙称帝六十载第1116章 康王
“这……这……” “这受潮了吧。
” 朱常洛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旁边的礼部官员也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凑近了些低声嘀咕道:“这香烛皆是内廷监制绝无受潮之理殿内也无强风怎会……怎会无故熄灭一根?”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委屈瞬间淹没了朱常洛。
他特别信这些东西。
他原本还想借着祭陵的机会在列祖列宗面前倾诉一番自己的“委屈”希望能换来一丝冥冥中的庇佑哪怕只是心理安慰。
可眼下这情形分明是老祖宗显灵不站在他这边。
他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几乎是手脚发软地接过礼官重新点燃的三根香这一次他摒弃了所有杂念神情无比虔诚甚至带着一丝惶恐规规矩矩地再次三拜…… 然后将香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炉之中眼睛死死盯着直到确认三缕青烟都平稳上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后退几步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自永陵这“显圣”一事发生后朱常洛来时那点不甘和怨气尽数化为了惴惴不安和莫名的惊惧。
回程的路上他心事重重只觉得秋日的山风格外凛冽吹在身上透骨的寒。
或许是心神不宁导致风寒入体又或许是被吓得不轻还没回到京城朱常洛就开始发起热来咳嗽声一声重过一声起初还强忍着待到王府时已是面红耳赤额头烫得吓人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了…… 这一病来势汹汹。
回到王府便卧床不起高烧不退咳嗽剧烈太医诊脉后说是染了严重的风寒兼有心绪不宁肝气郁结以致病势沉疴。
消息传到宫里朱翊钧起初并未太在意只当是寻常风寒吩咐太医院派医正好生诊治。
但接连两日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传来皇长子昏沉呓语、水米难进的消息这可把朱翊钧吓了一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朱翊钧的心头。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皇爷爷嘉靖皇帝晚年接连丧子膝下凄凉…… 又想起了老朱家似乎总也绕不开的魔咒 若……若常洛此番有个什么万一……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备驾!去王府!”朱翊钧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和惊惶。
他甚至来不及更换常服径直穿着在乾清宫处理政务的便袍大晚上的就出宫了。
临出宫前他猛地想起一事脚步一顿神色凝重地回头对紧跟其后的司礼监太监陈矩厉声吩咐道:“传朕口谕常洛染疾之事任何人不得在太后面前泄露半个字!若是让朕知道谁走漏了消息惊扰了太后静养朕决不轻饶!” 他深知母亲李太后素来最疼爱这个长孙如今太后年事渐高凤体亦不如往年康健若闻此讯必是心急如焚忧思伤身那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 陈矩心头一凛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连忙躬身应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吩咐下去绝不让慈宁宫那边听到一丝风声。
” 王府内气氛压抑。
朱翊钧大步流星走入内室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只见朱常洛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嘴唇干裂不时发出沉闷的咳嗽声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看到长子这般模样朱翊钧的心狠狠一揪。
他挥退了想要行礼的侍女内监独自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儿子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指尖一颤。
这一刻什么帝王威仪什么父子隔阂都被一种纯粹的、源自血脉的恐惧所取代。
“怎么……怎么病得如此厉害……” 朱翊钧的声音竟有些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一旁的太医赶忙回话:“陛下殿下确是风寒入体邪热壅肺加之……加之忧思过度损耗心神以致病势缠绵。
臣等已用了清肺热、解表邪的方子只是……只是殿下心结不解这病恐难速愈……” “忧思过度……”朱翊钧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看着床上憔悴的长子心中五味杂陈。
是因为就藩南洋之事吗? 他坐在朱常洛床前亲自看着内侍小心翼翼地给昏迷中的儿子喂了药又详细询问了太医接下来的诊治方案和注意事项眉头始终未曾舒展。
直到太医再三叩首保证殿下脉象虽沉数但底子尚在高热已有回落迹象只要夜间精心照料不再反复便有望转危为安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但那份沉甸甸的忧虑并未散去…… 回到宫中后朱翊钧依旧难以安枕连续几日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批阅奏章时也时常走神膳食用得极少。
陈矩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敢多劝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并时刻关注着王府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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