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监秘史第71章 塾师
寒霜初降的清晨马和推开塾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尘埃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间废弃的祠堂改建的塾馆四壁漏风屋顶的蛛网在晨光中摇曳。
他放下手中那捆泛黄的经书看着空无一人的堂室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马先生来得真早。
”村正王守财踱步进来那双精明的眼睛在屋内扫视一圈“今年又收了几个学生都是村里实在人家的孩子望先生好生教导。
” 马和躬身行礼目光却落在王守财那身崭新的绸缎长衫上。
那料子是他教书三年也买不起的。
“村正放心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 日上三竿时学生们才稀稀拉拉地到齐。
八个年纪不等的孩童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才六岁。
他们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袖口沾着泥巴怯生生地望着这位新来的先生。
马和站在那块摇摇欲坠的木板书案前清了清嗓子:“今日起由我教授你们读书识字。
我马和虽不才也曾五次应试...” 话未说完角落里传来窸窣声响。
那个最小的孩子正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烤红薯热乎乎的香气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放肆!”马和猛地一拍书案震得粉笔灰簌簌落下“课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无礼!” 那孩子吓得手一抖红薯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
他哇的一声哭起来引得其他孩子也跟着骚动。
马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拾起戒尺一步步走向那个哭泣的孩子:“伸出手来。
” 戒尺落下时发出的脆响在祠堂里回荡。
孩子哭得更凶了红肿的手心在寒冷的空气中颤抖。
“今日就教你们第一个道理:尊师重道乃是立身之本。
”马和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跟我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稀稀拉拉的跟读声在祠堂里响起夹杂着抽泣和吸鼻子的声音。
马和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
这些农家子弟资质愚钝连最简单的《千字文》都念得磕磕绊绊。
他们来读书不过是为了认得几个字将来好记账算数罢了。
午时休息马和独自坐在院中的石阶上啃着冰冷的窝头。
祠堂后面的厨房早已废弃他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孩子们围在一起分享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畏惧。
“先生给您这个。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马和抬头见是那个挨过打的孩子正捧着一块金黄的玉米饼递到他面前。
孩子的手心还红肿着眼睛里却已没了怨恨。
“你自己吃吧。
”马和别过头去心里莫名地烦躁。
那孩子固执地举着玉米饼直到马和无奈接过才欢天喜地地跑回同伴中间。
马和看着手中的玉米饼忽然想起自己幼时读书的情景。
那时父亲也是这样省下口粮供他读书望他将来能光宗耀祖。
可如今... 他狠狠咬了一口玉米饼粗糙的碎屑卡在喉咙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下午的课更是难熬。
这些孩子坐不住注意力不集中稍不留神就开始交头接耳、做小动作。
马和不得不一次次停下讲解用戒尺维持秩序。
“这句‘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何解?”他点名问道。
被点到的孩子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支吾了半天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马和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愚不可及!简直是对牛弹琴!” 戒尺重重地落在书案上吓得孩子们个个噤若寒蝉。
放学时分马和疲惫地收拾着书本。
王守财又来了这次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马先生今日有家长来告状说你责罚太重。
”王守财摸着下巴上的短须“这些孩子将来都是要下地干活的读书不过是识几个字罢了先生何必如此严苛?” 马和强压怒火:“村正读书识字贵在专心。
若纵容他们散漫无度如何能学有所成?” “学有所成?”王守财嗤笑一声“马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些农家子弟难不成还能考取功名?你教他们认得自己的名字会写会算也就够了。
” 马和的手在袖中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束修方面...”王守财话锋一转“今年收成不好各家都艰难。
原先说好的一人一年两斗米怕是只能给一斗了。
” “一斗?”马和猛地抬头“这如何够...” “马先生你也体谅体谅。
”王守财打断他“如今这世道谁家都不宽裕。
你若是不愿大可另谋高就。
” 马和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另谋高就?他一个屡试不第的老童生除了教书还能做什么? 看着王守财扬长而去的背影马和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
这就是他寒窗三十年换来的结局?被一个粗鄙乡绅如此轻贱?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和的脾气越发暴躁。
学生们见他如见虎狼课堂上死气沉沉。
偶尔有聪慧些的孩子在他严厉的管教下也渐渐失去了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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