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监秘史第72章 末路
“马教官还在用功呢?”同僚赵教官推门进来搓着冻红的双手“这天寒地冻的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 马和头也不抬:“还有几份课业未批完。
后日就是月考不能耽误。
” 赵教官凑过来看了看他批改的文章啧啧两声:“马兄也太认真了。
这些学生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指望他们中举?难啊!” 马和手中的笔顿了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团黑渍。
他默默换了一张纸重新誊写批注。
赵教官自觉无趣讪讪地走了。
空荡荡的学舍里又只剩下马和一人。
九年来他把自己未竟的科举梦想全都寄托在这些学生身上。
每天最早到学舍最晚离开;学生的每一篇文章他都逐字批改;每逢大比之年他比考生还要紧张。
可是命运仿佛在跟他开玩笑。
九年过去了他门下竟无一人中举。
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几个秀才。
“马教官教得太死板了。
”他曾在无意中听见学生们私下议论“整天就是背经书、写八股连个笑话都不会讲。
” “听说他自己考了五次都没中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这些话语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可他始终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也许下一个三年就会有学生中举;也许再下一个三年...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
马和终于批改完最后一篇文章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吹灭油灯。
回家的路上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
马和住在县学后面的一处小院里三间矮房比当年在村里的老屋强不了多少。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老仆马福迎了上来。
“老爷回来了。
”马福接过他脱下的外袍“灶上热着粥要不要用些?” 马和摇摇头:“不饿。
爹娘睡下了?” “睡下了。
”马福欲言又止“只是...老爷这个月的俸米又扣了三成说是县里财政吃紧。
这...这可如何是好?” 马和疲惫地摆摆手:“知道了明日我去问问。
” 走进自己的房间马和点亮油灯。
桌上整齐地摆放着这些年他收集的科举范文墙上挂着一幅他自己写的“天道酬勤”。
可如今看来这四个字竟是如此讽刺。
第二天一早马和就去县衙打听俸米的事。
户房的书吏翘着二郎腿爱答不理: “马教官不是我说你。
你这九年来教出什么人才了?县尊大人说了县学若再不出几个举人明年就要裁撤经费了。
” 马和强压怒火:“教书育人岂能急功近利?” 书吏嗤笑一声:“不急功近利?马教官朝廷考核在即若县学再无人中举按律您可是要被流放戍边的。
到时候看您还说不说这些大道理!” 马和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他这才想起按照大明律法学官九年无绩是要被问罪的。
接下来的日子马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更加拼命地督促学生学习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学生们见了他就躲连最用功的学生也开始抱怨。
“马教官是不是疯了?昨天王生背错一句《孟子》竟被他打了十下手心!” “听说朝廷要考核了他再教不出举人就要被流放了...” 这些话传到马和耳中他只能苦笑。
是啊他就要疯了。
九年的心血换来的可能是流放戍边的结局这让他如何不疯? 腊月二十三小年。
县学已经放假学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
马和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学舍里面前摊开着今年的科举榜单——依然没有他学生的名字。
“九年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寂的学舍里回荡。
门外传来脚步声县衙的差役送来一纸公文。
“马教官朝廷的考核文书下来了您自己看吧。
”差役的语气带着几分同情。
马和颤抖着手接过文书。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蔚州县学教官马和任职九年教化无方门下无一人中举。
按律革去职务流放辽东戍边。
限正月十五前启程。
文书从他手中滑落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马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坠冰窟。
“马教官?您没事吧?”差役关切地问。
马和机械地摇摇头踉跄着站起身:“没...没事。
多谢差爷。
” 送走差役他重新捡起那纸文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又看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流放戍边...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九此去辽东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年迈的父母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走出县学马和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隍庙。
庙里香火鼎盛善男信女们正在祈求来年好运。
他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些虔诚的面孔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求神拜佛有什么用?他这一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勤奋苦读兢兢业业可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不是马教官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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