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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暴君的皇后是状元第11章 致命

廷尉府天牢最深处。

水珠沿着石壁的青苔滑落。

滴答。

一滴又一滴。

空气里的血腥与腐朽气味浓得化不开。

前丞相李蔡蜷缩在角落一身污泥的官袍紧贴着干瘦的身体像一层风干的旧皮。

他没有戴镣铐。

但这四面墙就是世上最沉重的枷锁。

牢门外御史中丞赵禹背对着他身前的炭火烧得通红。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把铜镊夹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水里轻轻一淬。

“滋——” 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升腾的白汽钻入李蔡的耳中。

李蔡枯槁的脸皮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

“赵禹你也配审我?” 赵禹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配不配不重要。

”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李蔡感觉比那烧红的烙铁还要灼人。

“重要的是你一心拥护的李氏李广利小将军还有你的好侄儿关内侯李敢他配不配?” “你说是他李家的赫赫军功重要还是你这条老命重要?” 李蔡的瞳孔骤然一缩。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顽固的死寂。

他不说话。

他在等。

等李广利等那数万边军成为压垮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笃信刘彻不敢动摇国本。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所倚仗的救星在千里之外早已为他亲手点燃了催命的符咒。

…… 居延塞驿站。

一封来自长安的密信没有火漆只用了一枚李家内部才懂的“子母扣”。

李敢拆开信目光扫过那寥寥数语。

李蔡被捕。

李延年被擒。

李广利的声音在旁边幽幽的响起: “三郎骠骑将军刚下令你我立即回京述职。

” “如今我兄长被擒你叔父也深受其害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李敢将那米新年丢入火盆中眼眸中闪烁着仇恨的火星。

“不就是回京述职我倒要跟他论一论孰是孰非。

” 恰逢此时帐外亲卫统领急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声音里透着焦急。

“将军!三十里外发现匈奴游骑不下百人!是否即刻派兵驱逐?” “贰师将军你看好大营另外传信长安就说本将两旬后赴京。

你们几个随我前去本将定要带上那残余人头与那卫氏一较高下。

” 李敢甲胄发出声响提着剑率领一队策马而去。

“诺。

” 李广利看着李敢急功近利甚至没有抬眼。

他眼神平静像一口结了冰的深井看不见一丝波澜。

愤怒?悲伤? 都没有。

丞相李蔡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知晓他与淮南王府所有秘密的人。

那老家伙只要活着就是一柄悬在他颈上的利刃。

他必须死。

而且要死得像一个不堪重负、自我了断的懦夫。

李广利慢条斯理地从行囊里取出一卷空白的竹简拔出腰间短匕。

刀尖在竹片上刻画发出“沙沙”的轻响手腕稳如磐石。

一个由毒蛇与荆棘构成的扭曲符咒渐渐成型。

那符咒仿佛有生命仅仅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他将这枚符咒连同另一封早就备好的信一同装入一个特制的信筒。

“来人。

” 另一个心腹亲卫应声而入。

“传关内侯令八百里加急送去长安城南的‘异香斋’。

” 李广利的声音压得极低不带任何情绪。

“告诉掌柜事成之后价钱翻倍。

” “用最好的‘断魂草’。

” 亲卫接过信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重重点头转身便没入沉沉夜色。

马蹄声踏碎寂静很快消失在茫茫戈壁。

李广利重新坐下面对着一碗粗糙的粟米饭拿起筷子细嚼慢咽。

仿佛刚刚他只是吩咐下人去买了一斤香料。

…… 一旬后清晨。

狱卒巡查的脚步停在了天牢最深处。

一声划破死寂的尖叫惊起了梁上沉睡的蝙蝠。

前任大汉丞相李蔡直挺挺地卧在草席上。

口鼻挂着凝固的黑色血迹身体早已僵硬。

他身旁一只酒壶翻倒在地残余的酒液渗入茅草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甜香。

赵禹匆匆赶到。

他蹲下身现场干净得像一出排演了无数遍的戏。

一出名为“权臣畏罪饮鸩自尽”的戏。

“呵。

” 赵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他捏起李蔡僵硬的手看向他的指甲。

指甲缝里塞满了新鲜的、断裂的茅草屑。

一个决意自尽的人会在临死前因为剧痛而本能地抠挖身下的草席吗? 会。

但一个昨天还骂他祖宗十八代、笃信自己能活着出去的硬骨头会突然想通了要自尽吗? 不会! “查!” 赵禹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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